茍小七感到慕容痞對小川家茂的熱情有些不可思議，“說實在的，你跟他又不是很熟，怎麽對他這麽感興趣呢？”

“不知道，他身上好像有一種東西特別吸引我，但你要我說出來具體是什麽吸引到我了，我也說不上來，總之，我就是想見他，和他聊一聊。”

“是不是因為好奇？”

“可能是吧？快走，我們要遲到了。”

來到仙客來，小川家茂還沒有到，慕容痞和茍小七就要了一個包間雅座等著。

申時三刻，小川家茂如約而至。

慕容痞吩咐小兒開始上菜，三人落座。

慕容痞是個不會寒暄之人，一坐下，就問小川家茂：“小川兄此番來寧遠，有何貴幹？”

“幫我們藩主做一些事情。”

“哦，那你的事情辦完了嗎？”

“還沒。”

“哦，那，那不急，來來來，嘗嘗這裏的小雞燉蘑菇，北方特色。”

“好像這裏面有大量的作料吧？”

“是，有啊，沒有作料，菜哪有味道呢？”

“嗯，我平常不吃作料太多的菜。我就吃這個青菜就好了。”

“小川兄這是為何？”

“我們從小接受的訓練，是不吃味道大的食物，免得產生特殊的體味，讓人辨識出來。”

“哦，你們日本的藩士還有這麽多的講究啊。”

“算不上講究，只是習慣了，加上我們這一行的特殊性，我們註定了是不可以隨心所欲的。”

“我原以為，你們日本只有忍者有很多的禁忌，想不到藩士也是這樣。”

“其實，我們和忍者，武士一樣，都是人家的家臣，都是為別人效力而已。”

“聽說你們的忍者神通廣大，刀槍不入？”

“沒那麽玄乎，只是機關做的好罷了。所謂的刀槍不入，是他們手中的暗器，叫手甲鉤，當你的刀劍砍過來，他們避讓不及時，就會用手接住了，別人都嚇一跳，以為忍者刀劍砍不死呢！其實啊，那刀劍是砍在了他們手中的手甲鉤上。那手甲鉤是鐵做的，可以套在手上，上面還有些鉤刺，可以卡住刀鋒劍鋒。”

“那你們和武士，忍者比起來，誰的本領更大些？”

“這個沒有可比性。我們各有所長，各有所短。”

“小川兄此番的事情難辦嗎？”

“對於我們藩士來說，只要是主人吩咐的，就盡力去做，沒有什麽難與不難之說。”

“那你成家了嗎？”

“沒有，我此番完成了這項任務之後，回去就可以成親了。”

“哦，那預祝小川兄事情辦的順利。”

“多謝。對了，你們此番支援寧遠，來了多少人？”

茍小七一聽到這裏，感到這個小川家茂在套慕容痞的話，就在桌子下面猛踢了慕容痞一下。

慕容痞剛想如實說出，但是經茍小七這麽一踢，就把剛才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，“這個，我不是很清楚，大概，可能有那麽幾千個人吧？”

“有這麽多？”

“應該有，只是不確定罷了。”

“慕容老弟，你今天怎麽去城門那裏設卡收錢了？”

茍小七聽到這裏，莫名其妙地看著慕容痞。

慕容痞最怕人家說他這事兒了，只得吱吱唔唔道：“沒什麽，都是他們帶著我們去的，我們也不想的。”

“我註意你們的隊伍好長時間了，你們先前設卡收錢，還是有時又長的，最近，設卡收費就越發的猖狂了。你們也太過分了，那城門就距你們的私卡沒多遠，老百姓在你們那裏被盤剝了之後，在出城時，還要交正規的出門稅。你們的軍隊還讓不讓你們的老百姓活了？”

聽到小川家茂的話，慕容痞是斷然不好意思把牛三金的歪理拿出來說的，“我們只是掙兩個小錢花花罷了。”

“你們缺錢花嗎？是不是軍餉方面出了什麽問題。”

要說剛才，是茍小七踢醒了慕容痞，這回，小川家茂句句都在刺探寧遠軍中的虛實，讓慕容痞有些警覺了，“沒有，我們的軍餉是沒有問題的，只是我的那些戰友們愛花錢罷了。”

“真是這樣嗎？和軍餉一點關系都沒有？”

“那當然，我們一到這裏，這個月的軍餉就派發下來了，我們不缺錢花。我們那個佰長，在外面養了一個小老婆，開銷很大，所以才出此下策。”

“是這樣啊，哼，跟那個多爾袞一樣。”

“多爾袞是誰？”

“你們今日，有一個人被馬車夫抽了一鞭子，是吧？”

“嗯，有，有這事，這和多爾袞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那個馬車夫就是多爾袞。他是大金國的墨爾根戴青，是大金國的汗王皇太極的十四弟。”

“那怎麽好多人都叫他金十四啊？”

“他們家姓愛新覺羅氏，在他們那裏，就金的意思，他又排行十四，所以叫金十四。”

“那那個墨爾根戴青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這也是他們那裏的語言，意思是聰明王的意思。”

“他既然是大金國的王爺，他怎麽這麽膽大，敢只身在寧遠城裏混啊？”

“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，我要不是在這裏調查一些事情，也不會知道他的。”

“看來，他是來者不善啊！不知道他想做什麽？”

“他啊，有勇有謀，就是太貪戀女色。他此番來，一定是為了他的哥哥，皇太極，來刺探軍情的，順便給他的心上人布木布泰尋一些新奇的玩意兒。”

“那個布木布泰是誰家的女孩兒啊？”

“蒙古，博爾濟吉特氏的女兒，皇太極的莊妃，住在永福宮。”

“誒？那個皇太極不是多爾袞的哥哥嗎？那那個布木布泰不就是多爾袞的嫂子嗎？”

“是啊，沒錯。”

“那他怎麽能去討好他的嫂子呢？”

“這就是多爾袞的軟肋了，他就是喜歡美女。”

“這大金國的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。”

“觀念不同而已，他們大金國早先生活艱難，對於男女之事沒那麽多的禁忌，久而久之，就習以為常了。”

“那，那個皇太極知道嗎？”

“知道啊！”

“啊，他知道啊！那他怎麽沒有什麽動作呢？”

“那你就只有去問他了。不過，我猜測啊，這個皇太極是為了穩住軍心，顧全大局才這麽做的，俗話說啊。這上陣父子兵，這再怎麽說，這個多爾袞都是皇太極的親弟弟，打起仗來是一點都不含糊的，就是不為了他哥哥，也會為了他們大金國賣命的。至於多爾袞愛慕莊妃之事，皇太極不擔心，因為，莊妃身居**，多爾袞沒有機會和莊妃怎麽怎麽地。”

“你這麽說，我想起一件事情。”

“什麽事情？”

“在我們老家，每逢驢子不肯走時，就會在驢子眼前懸一根胡蘿蔔，那驢子以為往前走就能遲到胡蘿蔔了，就不知不覺走了許多路。那個多爾袞此時就好像那只驢子，布木布泰就相當於是那根胡蘿蔔，皇太極就是騎在驢子上拿著胡蘿蔔的人，他要用這根胡蘿蔔吊足了他弟弟的胃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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